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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曦亭 作
讀書,在我們這個時代,不是一件難事,人人可以讀書。但是,要想把書讀好,也非易事。讀書,是可以當作一門手藝的。士農工商,這是古代的說法,士就是讀書的,與種田的、做工的、經商的一樣,靠某項活計謀生,士便是靠讀書過生活的人。單從這點,說讀書是一門手藝,也算恰當。
當然,古人讀書不易,尤其在印刷術和紙發明之前,讀書是一件奢侈的事。文字或寫在竹牘、木牘上,或寫在縑帛上,只有貴族才擔得起這樣貴重的書,且讀起來費勁,也才有了“學富五車”“罄竹難書”“汗牛充棟”等形象的說法。這是當下電子閱讀時代的人們所無法想象的,電子書放進手機,隨身攜帶,無輕重可言。放到古代,是要裝多少個“五車”、累死多少頭牛呢?也許,正因為讀書變得如此便捷,人們不再像過去那樣認真地看待讀書,其證據至少有一個:學齡兒童個個報班,五花八門,卻幾乎不見有教如何讀書的班。
既然把讀書當作一門手藝,就要有手藝人的精神,也就是工匠精神。孜孜不倦,精益求精,與追求“短平快”的碎片化淺閱讀,不可同日而語。尤其在“讀書無用論”甚囂塵上時,做到態度端正、淡泊名利地讀書,很不容易。所以,無心讀書時,我不碰書;有心讀書卻讀不進去,或靜不下心時,就會重讀一遍案頭的《送東陽馬生序》,這是明代宋濂寫的。讀明清小說可知,出版業至明代已有長足發展,而幼時的宋濂卻仍如此艱苦地讀書,古人讀書之不易,可想而知。宋濂沒有書,只能借書,掐著日子抄書讀,天寒地凍的時節,硯都已結冰,手指凍得打不過彎兒,還要趕著抄,怕過了借書的期限,免得下次主人不再借。今人的讀書條件比之宋濂,不知好了多少倍。
明代吳從先的《小窗自紀》有《書憲》十二則談讀書,讀來發現,他也把讀書當手藝。讀書的態度、心境、方法,無不充滿了工匠精神。譬如,如何在書境里神游,他給了這樣的方法:讀史書宜映雪,以光潔讀者之心境;讀子書宜伴月,以寄托深遠之思;讀《山海經》《水經》,宜找一處清幽之境;讀忠烈傳宜鼓瑟吹笙,以揚芳名;讀奸佞傳宜喝酒擊劍,以銷憤懣;讀《騷》賦詩詞,則按拍吟唱、登山臨水,又是另一番境界。自古善讀書者,都是文字里的手藝人。陶淵明“不求甚解”法,蘇軾“八面受敵”法,歐陽修“計字日誦”“三上”法,鄭板橋“求精求當”法,張溥“七焚”法……都是引領時代風騷的一代巨匠的讀書方法,它們能激勵人心,特別能激勵如我一樣的小小“書蟲”。
我每天奔走在工作單位和家“兩點一線”間,用時近三個小時,坐地鐵成了我的讀書時間。但每每有大部頭的好書,城磚一樣,站在晃晃悠悠的地鐵里捧讀,實在不便。一位老報人曾教我把書拆開讀,拆成若干份,每份幾十頁,輕便很多。起初面對裝幀精美的書,多有不忍,鋒利刀剪,拿起又放下。后反復觀摩演練如何拆書、粘書,倒也學了一門手藝。
心下一哂,真是把書讀成了一門手藝呢!(趙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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