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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天下事,以實則治,以文則不治。“金玉屑”那一套,多為官話套話,只鼓搗辭藻而不辦實事,極易助長敷衍塞責、文過飾非的惡習,不可不防。
俗話說,“眼里容不得沙子”,哪怕這沙子是金玉之質,也容不得。在《儒林外史》中,吳敬梓把這個道理與寫文章聯系在一起:“古人說得好,‘作文之心如人目’,凡人目中,塵土屑固不可有,即金玉屑又是著得的么?”
那么,文章中的“金玉屑”指的是什么呢?是那些看似冠冕堂皇、辭藻華麗,卻與主題關系不大,只能給讀者制造閱讀障礙的內容。正如清代王應奎在《柳南隨筆》中所寫:稱昆山必曰“玉峯”,稱江陰必曰“澄江”,稱常熟必曰“虞山”……這種“掉書袋”的習氣,就是在文中摻雜“金玉屑”的表現。
如果說文人的掉文是一種“癖”,那么,本沒有什么文化卻裝作有文化的掉文,就是更嚴重的病,有時還會鬧出大笑話來。《宋人軼事匯編》記載,北宋時期的將領黨進,一次被派往邊疆,太祖知道他不識字,令其不必入朝辭別,可他不肯。上朝面圣時,他跪在那兒一言不發,忽然抬起頭說:“臣聞上古其風樸略,愿官家好將息。”搞得大家都笑了。原來,黨進這句話典出《石臺孝經序》,意思是上古的帝王崇尚簡樸,希望皇上休養生息。這句話,跟黨進當時所處的情境,可謂“八竿子打不著”,所以大家才會哄笑。然而,黨進之所以看重這“金玉屑”,卻有他的一番道理:“我嘗見措大們愛掉書袋,我亦掉一兩句,要官家知道我讀書來。”
可見,黨進掉文的目的,無非是“要官家知道”,因此冒著貽笑大方的風險也要附庸風雅一番。歷史上,這樣的人不在少數。明嘉靖年間,世宗信奉道教,宮中每有齋醮,就命詞臣撰寫焚化祭天的奏章祝文。這類祝文形式華麗、對仗工整,名作“青詞”。李春芳、顧鼎臣、嚴嵩等一幫人,正是靠著“青詞”邀功晉級,被世人稱為“青詞宰相”。
正因為“金玉屑”有害,有識之士多對其保持警惕。唐貞觀年間,進士張昌齡、王公瑾并有文才,聲震京邑。但是,王師旦考其策為“下等”。太宗問他緣由,他回答說:“此輩誠有辭華,然其體輕薄,文章浮艷,必不成令器。臣懼之,恐后生仿效,有變陛下風俗。”太宗深以為然。正是在君臣合力倡導之下,初唐雅正質樸文風得以弘揚。
宋慶歷年間,河北大水,仁宗問巡視災區的官員:河北水災何如?使臣對曰:懷山襄陵。仁宗又問:百姓何如?使臣對曰:如喪考妣。仁宗默然,不久之后就下詔:今后武臣上殿奏事,并須直說,不得過為文飾。仁宗的這一做法,有力扭轉了當時的掉文之風。
天下事,以實則治,以文則不治。“金玉屑”那一套,多為官話套話,只鼓搗辭藻而不辦實事,極易助長敷衍塞責、文過飾非的惡習,不可不防。晚清首位駐外使節郭嵩燾在給友人的一封信中感嘆:“國家致弊之由,在以例文相涂飾,而事皆內潰。”
時移世易,滄海桑田,但由來已久的掉文習氣卻始終沒有斷絕,“金玉屑”也發展出不少新變體。當下,有的人整天琢磨四六句,文章寫得合轍押韻、鋪陳華麗,內容卻是老調重彈、毫無新意;有的滿足于當“文抄公”,來了任務就求助于搜索引擎,最大本事就是“復制”“粘貼”。凡此種種,都是制造“金玉屑”的表現,皆會產生不良影響。
“學風和文風也都是黨的作風,都是黨風。”黨的十八大以來,“提倡開短會、講短話、講管用的話,力戒空話套話”等要求,形成改文風、轉作風的鮮明導向和強大聲勢。我們所處的新時代,是一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呼喚唯實精神和實干作風的時代。是“虛”字當頭還是“實”字打底,勢必影響到我們的歷史作為。清理各項工作中的“金玉屑”,以踏實、樸實、誠實的態度推進各項工作,才能取得實實在在的成效。(魏寅 李堯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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